生活的艺术，只在禁欲与纵欲之间的调和。我最近很喜欢这个课题，衍生出了很多东西，让人好一顿思考，却又不一定能够抓得住重点。这很有意思，能够弄明白这些，至少是自我明白，也会对自我的修行有进一步的加深，道行便增长了。

扯到人，就不得不说两个东西，一个是人心，一个是人性。我之前对这两个东西有一些误解，总结出来之后始终无法自圆其说，越想越绕，总觉得哪里不对。于是我特地去咨询了哲学准博士：少爷。在她的答疑解惑之后，我对这两个东西有了更清晰准确的认识，现在分享出来。

什么是人心，人心就是人的欲望和本能。人有人的欲望和本能，动物也有动物的欲望和本能。虽然表现上可能有所不同，但是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。欲望这种东西，就像熊熊的烈火一样，不断地往上升腾。火势够大的话，能够燎灭任何东西。但这也是一种促进的表现，人有了欲望，才会去追逐，去满足欲望，去提升自己。所以我以前常说，消费其实是最好的上进心。此所谓人往高处走。人心永远向上，所以人心始终得不到满足。

那么人性呢？人性则是为人的本性。具体来说，就是自控力。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，就是人具备自控力，能够控制自己的欲望和本能。而动物具备的动物性，则不具备该功能。所以我们说一个人坏，我们说他没有人性，或者是兽性大发。就是因为兽性并不能克制自身的欲望和本能，一味地满足和夺取。以前听说山精鬼怪修成人形的传说，它们所修行的方向是什么？就是人。要在不断的修行中，锻炼自己的自控力，让自己的兽性褪去，修成人性，那便得道了。自控这个事情我们知道，就像水一样，不加克制，就会不断地往低了走。下限越来越低，最终崩坏。此所谓水往低处流，人性自然向下，所以人性永远经不起考验。

我们举了个例子，放了一张巴宝莉早些年的风衣海报，是一个全裸的美女身着风衣侧躺的照片，敏感部位全都被很好的遮掩起来。少爷说：人心就是希望这个美女转过身来，以满足自己邪恶的念头。人性则是，最终也没有这么做。这是个很直观的例子，想和做，一个是人心的投射，一个是人性的反馈。就好像，懒惰就是人心的表现，而坚持，则是人性的表现。

所以人的修行之中，最首要注重的两点便是人心人性。两者缺一不可。既不能灭了人心，又不能失了人性。做一件事情，要顺应人心，即促使自己不断向上的欲望。也不能违背人性，即不能违背克制欲望的底限。回到开头的那一句，便是纵欲和禁欲。欲望是人心。纵欲就是放纵自己的欲望，禁欲则是克制自己的欲望，此为人性。一旦纵欲过了头，虽然通体舒泰，但底线失守，便同飞禽走兽无异。可是禁欲过了度，固然能坚守底限，却失了上进之心，毫无建树了。如何去把握此二者的尺度，便是一门艺术。

人的内在修行，即是对人性的修行。克己，实在是相随一生的修行。

那么说到内在修行，就有外在的修行。外在的修行是什么呢？我以为对于常人来说，外在的修行无非记问之学。记问记问，记，则是记录。从生活里，从书籍里，从任何地方获取到的知识，我们把它记住，这便是记。问，便是问询。当你遇到问题，疑惑，通过问询的手段答疑解惑，这便是问。常人而言，只需通过记问之学，便已然足够。而更高的人，则可以通过记问所得，研究推导出前人所未知的学问，这便是圣人了。古之所往，以记问之学流传于世者不在少数，而能够自创立言的圣人，却是屈指可数了。

所以人的外在修行，仅需记问之学，已然可以受用终身。

以上都是我瞎说的，千万别信。